#十年之吴小佛爷#
十年,旁人说起来,不过是个年岁罢了,可是较吴邪来看,十年并非年岁,而是一个个的局缠扣起来的网,漏网的便化为铮铮白骨,跌进尘埃里去,再无声息。余下在网里的,要么苦苦挣扎,要么奄奄一息。
吴邪会布局,甚至布得一手好局,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,先求不败,再求必胜,十年里,这是吴邪当时笑着回答解小九爷说的局乱的说法。那会儿,吴邪手里的香烟,不远不近的飘着烟,轻烟缭绕中到有些看不清人,多少,还是隔了人心。
吴邪偶然会抚着手臂上的十七道疤痕,嘴角噙着笑,样子像是在回忆着什么,安静的时间久了,胖子便在旁咋呼:“我说天真无邪小同志,你能不能不这么感春悲秋,忧郁的的都快赶上小哥四十五度望天了。得,胖爷知道,你是想你家小哥了,可也别这样笑啊,怪瘆人的,都快比上那黑不溜秋的瞎子了,老笑毛人的。”多半吴邪就抬眼瞥他几眼,贫上几句:“瞎子是我师傅,笑毛人也是优良习惯的发扬,胖爷您甭那瞎咋呼。”便又低头抚抚疤痕,十七道。心中轻笑着叹息失误可以挽救,这人,如何挽留。
并不是说,在道上混到极致,这身手好,活好就能站立一方,这是极其没谱的。吴邪曾经对瞎子说过:”我自知做不到你的果断敏捷,但我的脑子不一定比你差。”瞎子就笑笑,动了动手腕,反手抽枪指着吴邪,速度很快,说道:”一般黑爷我不爱动脑子,动这个。”说完用嘴努努,示意手中的枪。
吴邪冷静的瞥了一眼瞎子身后,温暖一笑:“我都说了,我脑子不差。”随后花儿爷的蝴蝶刀就抵在了瞎子柔软的腰间,动了动,示意瞎子拿开枪。
就老九门混乱的局面来说,脑子加上能自保的身手并不够,更多的在于人心。人心这种东西,即能载舟,又能覆舟。吴邪早就明白的: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。正如张起灵当初选择老九门的目的是为了守住秘密,可人心过于可怕,最终还是误了。
道上人说,吴家小三爷,称为吴小佛爷,佛爷不笑,那相安无事,若是惹他笑了,便是多事之日到了。这话吴邪没少听,道上混的人,手里多少都有人命,不过都心知肚明,不揭罢了。吴邪自个知道,自己手也是染过血的,握得住握不住的人心,都必须握紧了,这样才能立于不败,至于旁人如何说,失了天真,那并不重要,等一切结束,带回那个人,自己依然能风花雪月。
吴邪坦然的承认,生命中也许会有这样一个人,你会觉得这个人无所不能,这个人的一切都吸引你的目光,为了这个人,你甚至连死都愿意。
但是,如果有一天那个人真的从你的身边消失,再也不回来,你会悲哀地发现,你的生活仍然要继续。你面对的将会更残酷。
唯一能做的,就是强大如佛。